折杨柳_打伊伊都不还手

咸鱼一条,到处爬墙

[左道]大衍(一)

  #关于大战之后的故事
  #雷不雷我也不知道,不适点叉
  #腿肉不好吃,求投喂啊啊啊啊啊啊


一、

  天山一战,于宗教局而言,实是一场称得上毁天灭地的灾难。然而这涤荡了天山的白茫之中,却也透出来一点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绿色。宛如野火过后重生的野草,被烟熏火燎之后越发挺直了脊梁,直直立在这天地之间。
  大师兄带着他的七个小伙伴急冲冲地赶来战场收尾,放眼望去,满目疮痍,冰面上血糊刺啦的一大块,什么深渊魔物啊,什么僵尸啊,神剑引雷术劈的坑啊,把个好端端的天山搞成了屠宰场。大师兄咧咧嘴,挥挥手让他的七个小伙伴去干事,他背着个手径直走向瘫在屠宰场中央的左道两人,笑着骂你们两个一天不盯就搞出这么多幺蛾子,还是我给擦屁股,我这大师兄快成你们两的管家了。
  杂毛小道刚才缓过劲来,使劲一拍陆左,贱兮兮地道,陆左同志,听见没有,你可长点心吧。
  陆左好似还在梦游,话也许是听见了,不过脑子反应不过来。然而身体的意识却还在,杂毛小道刚拍上去就他一把扭了胳膊。陆左失了魂,这一下也没注意轻重,把人拗得惨嚎一声,黑手双城陈老大当然不能站旁边干看着,连忙上去把人从魔爪下救了出来。
  杂毛小道这嗷的一嗓子,倒是把陆左给嚎回神了。
  哎我说小毒物,你这是又被谁上了身。
  这一句调侃没了以前打趣的味道,隐隐透出点郁闷和委屈来。
  陆左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看去,杂毛小道又恢复成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虽然在大师兄面前克制了许多,但他红尘练心十数年,一时半会身上的气多半拗不过来。
  明明还是旧时模样。
  陆左揣着手也不说话。
  脑子里一会是肥虫子破开虚空只身离去,一会是龙哥熊将蚩丽妹几人结阵前的目光,落在耶郎王身上,又转到站在他身前,揪着他领子,雷罚在手的萧克明。
  ——你要是不让小毒物回来,我就让这空间给我兄弟陪葬!
  陆左觉得头有点疼,手一抹,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流了下来,滴在冰泥混杂的地上,很久就凝成一坨黑漆漆的泥。
  大师兄拍了拍杂毛小道的肩就走了,剩他一个人拄剑站在那里,久违的阳光穿透云层,直照在他脸上。雷罚上干干净净的,他手上却都是血。
  陆左挪了两步,哪哪都疼。龇牙咧嘴了一阵,赶忙趁还有力气又往前走了几步,生怕大战后遗症提早到来,连挪两步都挪不动了。
  两人重又站在一块,萧克明拄着剑,旁边靠了个陆左,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不过到底是稳住了,不然刚装完波伊的两个人突然一起摔了个狗啃泥,那真是没脸见人了。
  萧克明真是累极了。
  饶是如此,他还是强打着精神给了陆左一拐子。
  小毒物,还在这愣着干嘛,小妖那小妮子你不去看看?
  陆左打量了他一眼,苦笑道,不是我不找,那姑奶奶刚刚传了道意识过来说她要去闭关潜修,心情好呢,快则数十年;心情不好闭个百八十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杂毛小道笑嘻嘻道,这小姑奶奶脾气越来越大了,有生之年你怕是要一直素着了。说罢又道,小毒物,等我们下山了,要不要随贫道一起找个时间去喝喝小酒谈谈人生理想顺便体察一下民情啊?
  陆左懒得理他,可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了两句,老萧,你怎么还这么浪呢。
  杂毛小道立马一脸严肃道,小毒物,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修道人,讲究的不就是积德行善,拯救苍生吗。贫道这也是体恤——
  到时候别又让我去捞人,丢不起那个脸。
  萧克明一眯眼睛,得意地一仰头,下巴划出道漂亮的弧线,道,哎,小毒物,贫道可是去度化迷惘世人的,你可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陆左看着他那个样子,突然有点心痒痒。
  跟肥虫子在心上咬来咬去一样。
  紧接着就被这想法惊呆了,在心里无声了抹了一把脸。
  杂毛小道…萧克明……
  兄弟。
  平时想来又自豪又温暖,烫暖了心的两个字,突然让陆左烦躁起来。
  他的手钳在萧克明肩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大战后遗症还是来了,脑子里搅浆糊似的全混在了一起,只是手上的力道一刻也舍不得松,就这么捏着,人摇摇晃晃地往前倒。
  睡过去之前还听到杂毛小道焦心地喊了一声小毒物。
  笑了笑,心满意足的晕了过去。
  杂毛小道这两天躺在病房里。
  不应该,真是不应该。
  陆左昏过去以后,宗教局立马就来了人手安排他们去检查治疗休息。萧克明一身大大小小的伤没什么事,反倒是陆左——
  萧克明问大师兄的时候,黑手双城陈老魔难得迟疑了两秒,才缓缓开口。
  小明,陆左他……可能需要休息久一点了。
  萧克明知道有缘故,连忙收了笑脸严肃问,大师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毒物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天看他倒下去,经脉也没事,只是脱力而已。
  大师兄叹了口气,道,耶郎王泯灭,存在他身体里的一部分自然也跟着消失了。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
  萧克明问,大师兄你是说小毒物失魂了?
  他还想继续问,却怎么也歇不住,急冲冲掀开被子就往地上跳,拖鞋是新的,踩在地上还有些滑,杂毛小道滑了一下,又站稳了。催着大师兄让他带去给看看。
  大师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什么也没说,推开门就把人带了过去。
  萧克明急吼吼地进了病房,看着床上睡得昏天黑地全然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陆左,伸出两手。
  陈志程让看守的人都出去,夹了根烟在手上,道,我们估计再有几天,他就该醒了。你也该回茅山一趟,把剩下的事处理好。陆左在这里肯定没事,至于后续的治疗,现在也急不得。
  萧克明抬起头来,潇洒道,大师兄,这其中的门道,兴许整个宗教局也就你知晓一二了。交给别人,别说是我,朵朵他们,陆左他自己,也不能放心的。
  大师兄气极反笑,一巴掌糊到杂毛小道后脑勺,没真用力。
  哎。
  叹了口气,大师兄干咂了下烟,道,现在大内那几位全都借口闭门不出,这样吧,你先回茅山,等这一阵子忙过了,陆左醒来,我们才好看他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也好对症下药。
  杂毛小道心里猫抓心一样的燥,可眼下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胡乱点点头,正要出去,忽然眼睛一亮道,要不我给他算——
  不行。
  大师兄斩钉截铁道,他敲敲桌子,拉长了脸问,金篆玉函你才学了半部,最近又要接任茅山掌门,你这一算用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运数。纵有大能为能避得过去,可这斩草除根,可不是往自己身上砍的。
  杂毛小道无奈地笑笑,靠在门上。
  真没办法,真是没办法。
  他瞟了眼躺在床上的小毒物,脸上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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